刀尖舐雪

于是转身向山海走去

【SD】无名的打野(二)


Swift x Doinb  有abo提及

请勿上升真人

 

      “新闻说,杭州今晚会下雪。” Doinb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,用中文念完了新闻的标题,随后把手机又塞回了外套口袋里。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,看到白无名仍蜷在对面的沙发上,帽兜扣在脑袋上,遮住了他的眼睛和上半边鼻梁。因为天气的原因,他们一路奔波花了比计划多数倍的时间才到达杭州,一到达LGD的场馆休息室,白无名就嘟嘟囔囔着瘫在了沙发上,全然没了平时黏着自己的样子。

        全队的状态都不是很好,显然各种突发情况使大家不错的精神变得有些倦怠,Doinb把双手贴在了自己脖子上,那股冰凉一下透进皮肤里。他摸到了自己腺体上的那道很浅的疤,平时藏了在领口的深处,Doinb自己都经常会忘记,此刻却隐隐有些发热。一定是因为手太冷才会有的错觉,他这样想着,又将厚厚的外套拉好了拉链,两手互相揉搓了起来,为一会儿上场做准备。之后,等他慢吞吞拿好了水杯和外设,才发现白无名正站在门口等他,手里还拿着几包没开封的暖贴。Doinb知道这小孩不怕冷,在上海时能穿着薄外套跑来跑去,这下倒是知道暖手了。

        杭州的主场很小,是由一个IMAX影厅改建的,白无名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,忍不住好奇地又仔细看了看四周。他的外套兜里还揣着两片刚拆开的暖贴,因为被手攥了好一会儿而有些皱巴,此刻正在慢慢变热,白无名想要拿出来递给Doinb,从对方裹着厚外套的样子就知道很冷。可Doinb一直在和教练聊着天,让白无名有些插不上话,暖贴仍在他的口袋里散发着源源不断的热量。

       终于,两人结束谈话,白无名开口叫了“泰相哥”,却在Doinb笑着转过头来盯着他看时,彻底失去了把暖贴递给对方的勇气。他只能内心有些慌乱地指了指观众席,用带点雀跃的语气掩饰地说道,“有我的灯牌!” Doinb顺着他的指示也朝那个方向望去,立马用一副夸张的语气回应道,“哇,厉害。” 说着还轻轻鼓了鼓掌,逗得白无名也跟着傻笑了起来,随后不忘接着说,“我们无名真的很棒啊,哥也想给你应援。” 

       那你要说话算话,白无名只在bp开始前,心里默念的一句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      从白天开始的不顺使这场决胜局变成了情理之中,一抢下皇子后,白无名不自觉地将两手的指尖搓动了起来,他并不紧张反倒是有些兴奋。坐在右侧的Doinb则不同,虽然身上的厚外套仍扣得严丝合缝,他的手依然热不起来,几次忍不住想要把手捂在脖子上,但最终还是没有那样做。潜意识里,他在紧张时是很抗拒触碰到那条疤痕的,好像这样就能彻底与自己的软肋划清界限。

       然而,就在此时此刻,白无名正坐在Doinb的身边,即将与他在峡谷并肩作战,这是比那道浅显的疤痕要强烈数百倍的暗示,暗示他就是与那个不愿提起的人有过一段过往,却又令他不得不接受。Doinb在锁下卡萨丁后,便抬起手来与白无名击掌,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。在其他人看来这是前辈对后辈的鼓励,只有他自己清楚,这个击掌背后意味着什么。

       这样欲盖弥彰地想起你,是最后一次了。


       雪花如预期般飘然而至,路面上布满了泥泞,Doinb抬头看着自己呼出的白气在骤然间消失,有冰凉的雪粒落在头顶与肩膀。来接他们的车来的迟了些,白无名只穿了队服外套就从场馆里走了出来,此刻终于有些怕冷地抱起了手臂。对于失利,他没有像上一次那样,去和Doinb说什么自己是不是选错了英雄,白无名很清楚这样做会得到什么样的回应,那不是他想要的。没有什么,比下次和Doinb一起拿到胜利,更加使白无名感到兴奋与期待了。

       那辆姗姗来迟的车终于到来,Doinb走在白无名的身后往车后走去,眼前的小孩突然转过来,却又因为雪水湿滑而打了个趔趄。忍住笑出声的冲动,Doinb搂住了对方继续往前走,轻轻说了句,“我们走吧。”

       连夜赶回上海的路上,白无名头靠着晃动的车窗玻璃,揣在兜里的手,仍无意识地握着那几片凉透了的暖贴。他想起自己在rank排队时和Doinb闲聊,对方向他吐槽上一局遇到的昏头打野,白无名顺着问了句,“那泰相哥喜欢什么样的打野?” Doinb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答道,“愿意和我一起当狗的呀哈哈哈。” 

       “讨厌的呢?讨厌什么样的打野?” 

       这次Doinb没有将答案脱口而出,而像是认真思考了一般,片刻后才一字一顿答到,“讨厌一直抓中的。”

        那时的白无名,并没有在意后面的答案,他满心想着的都是前一个,都是要和Doinb做最默契的中野搭档,一起在峡谷大杀四方拿下无数胜利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        回到基地吃完外卖的宵夜,白无名眼皮打着架从餐厅回到了房间,撞上了正在往浴室走的Doinb,他打着哈欠问道,“泰相哥你还没去洗澡吗?”  对方大概也是困了,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,便与他擦身而过转进浴室,砰地一声关上了门。再没多想,白无名回到自己的床上,不一会儿便陷入了梦境之中。

         一墙之隔的浴室内,Doinb嘴里叼着酒精瓶的软木塞,将酒精倒在医用纱布上,反复擦拭在自己的左手臂上。确定消毒完成后,他又拿起装着抑制剂的安瓿瓶,将细长的顶部在洗手台上敲开,针管伸进去抽取出了里面的药剂。然后他深吸一口气,这不是Doinb第一次做这种事了,但这次的注射格外仓促,那道疤痕下掩盖的秘密,此刻正变得愈发滚烫。今天离他原定的注射日还有一个星期,显然是哪里出了问题,Doinb只能胡乱猜测,大概是因为比赛失利后的精神压力,促使了它提前到来。

        针头扎进手臂时,Doinb清晰地感觉到了轻微的几下抽搐,让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,定了定神,才将剩下的抑制剂推了进去。不出一会儿,他的呼吸变得舒缓了起来,那股燥热也平息了下去,将用过的纱布和空瓶子收拾干净后,Doinb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汗。

        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金发一缕一缕地贴在额头上,他忍不住凑近了镜子,将脖子歪了歪,方便看清那道浅浅的疤。这次Doinb的脑子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,只是单纯盯着它发呆,像猫一样的眼睛因为凝视而显得有些无神。 

        随后Doinb打开了花洒,开始简单的洗漱,药物的作用加上温暖的水流,让他感到了一点惬意和舒适。“ 好想做爱啊。”这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,随即便像裹着泡沫的水流一般,转着圈转进了下水道中,了无痕迹。

       上海的夜晚冷风阵阵,也曾吹落几多好梦。    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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